步空被敲门声吵醒,坐起来揉揉额头,慵懒的朝门外喊到:“醒了——马上就好。”
    步空说完就赶紧去卫生间洗漱,他可不想因为他的迟到耽误剧组进程。
    匆匆忙忙收拾好之后,步空抓起床头的手机塞进衣兜就出门了,可爱的小朱助理已经准备好早餐在等他。
    “空空哥,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晚,昨天睡得怎么样?还发烧吗?药带着了吗?”小朱一边看步空狼吞虎咽吃早餐,一边在旁边絮絮叨叨。
    步空抬眼看了小朱一下,塞进最后一口早餐,“你怎么比陈二还唠叨!你买的药用来安眠还不错,我一觉睡到被你吵醒,现在神清气爽。走,干活去!”
    小朱八卦心思又起:“陈二先生也会这样唠叨你吗?霸道总裁一般不都是高冷面瘫,酷炫狂霸拽嘛!”
    “请你务必牢记,你不是八卦记者,而且你还是一个男士,为了你的工资,有些东西最好不要多问,因为霸道总裁会开金手指……”步空走在小朱前面,小朱看不见他的神情,这恰好可以掩饰他不自主提到陈鸣航之后的一点慌乱。
    开拍之后一上午步空基本上没有休息时间,好不容易有几分钟休息时间了,又被葛颂拉去讨论那场很重要的戏,等到步空有空拿出手机的时候基本已经接近午饭时间了。
    剧组的盒饭很不错,小朱心疼步空,早早替他去等盒饭,步空在这个时间拿出手机。手机开锁之后便有一条未读短信,署名陈二。步空觉得自己看到这两个字后心跳有些加速,他想,一定是因为昨天的短信看的太多了。
    看到短信内容之后,步空一开始只是抿嘴微笑,然后就低头笑出声来:“陈鸣航,你真是……”
    短信内容很简单,“你想好带什么礼物了吗?我想要礼物。”,就这样两句话,步空第一次觉得陈鸣航果然是比自己年轻七八岁的青年,他脑补了陈鸣航用小朱说话的语气说这两句话,忍不住笑的如此开心。
    小朱回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幅场景,他的空空哥看着手机笑的有点不正常,受什么刺激了,难道是高彦智又被喷了?
    “空空哥,你笑的好……好……”小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空空哥这样笑起来很好看,也许是因为平时少见他这样,所以格外不习惯,小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正挺好看的。”
    步空看小朱回来稍微收敛一点,然后招招手让小朱看手机。
    “你来帮个忙,你把这句话念一遍,用你习惯的语气念。”步空把手机给小朱看,完全忘记了署名是陈二这个问题。
    小朱接过手机也没多想,就用一般的语气念第一句然后看见陈二两个字猛的住口:“这这……这是陈二先生的短信,我不念!!陈二先生在和你撒娇吗?说好的霸道总裁呢!陈二先生过生日吗?哥你礼物选好了吗?什么时候啊?”
    步空拿回手机,忽略了小朱一系列的问题,自顾自的开始吃饭,心里不由得也在想到底要不要选礼物,什么时候去买这些问题。
    小朱讨了个没趣,也坐下来开始吃饭,但是他偷偷观察他空空哥了:眉眼带笑,偶尔出神,把不喜欢的菜吃了,手机看了两次。小朱心里叹口气:唉~哥啊,你喜欢陈二先生你知道吗?
    不等小朱感慨完,步空默默放下筷子,在小朱疑惑的眼神中开口说到:“这条短信是陈二先生昨天晚上发的,我刚刚才看到,我该怎么回复他。”
    这下终于轮到小朱忽视步空的问题了,该怎么回当事人心里最清楚,有些事情随心就好,他才懒得管呢!
    【51】
    “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我了。”高彦智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到,语气充满不满,“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看来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当陈鸣启已经不再和你上床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如今都已经兑现,我没有必要再联系你。”好人先生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高彦智耳朵里,高彦智空着的左手紧紧握成拳。
    “那他下一个床伴是不是又要经过你好人先生的手?”高彦智想起当初的条件觉得后悔万分,他不该只要那样一个简单的条件,他付出的这些应该得到更多的回报才行。
    好人先生笑了两声,经过处理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高彦智忍不住皱眉。
    “呵呵,高彦智啊,有本事靠自己爬上他的床的人自然用不到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能看的只有一张脸,连自己的靠山都靠不住。”
    高彦智气红了一张脸,狠狠摔掉电话,手机屏幕摔得面目全非,但是通话却仍在继续,高彦智疯狂地捡起电话,对着对方低吼:“你们这些人都一个德行,能靠得住人永远只有自己!”
    好人先生早已经挂掉电话,高彦智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新闻里提到的步空,最后手机彻底被高彦智搞毁,但是出现裂痕的电视屏幕上却挡不住神采奕奕的步空。
    上课铃声刚刚响起来,陈如飞突然记起来一件事,他拿出手机偷偷给陈鸣航发短信:小叔,你明天要过生日了,要不要回家过啊?你回家的话我明天也要回去!
    老师讲了几句话的功夫,陈鸣航的短信就到了:我明天不回家,如飞你在学校好好上课,等我回去的时候告诉你。
    陈如飞看着短信,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删删减减的给陈鸣航回了一条:好吧,小叔明天要开心,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祝你生日快乐吧。
    老师的声音突然拔高,让陈如飞猛的回神,然后乖乖放下手机开始好好听课。
    陈鸣航收到陈如飞的短信之后,开始盘算起明天的菜品,不去上班的好处应该就是有足够的时间发呆,撸猫,想东西,想他。
    步空终于结束了下午的拍摄,这一下午忙的他压根没时间去想给陈鸣航送礼物的事情,等小朱提醒他,他才记起来,忍不住叹口气:陈鸣航想要什么啊!!可是拍戏的疲劳没允许他想太多就让他进入了梦乡。
    “步空,小葛啊,来来来,接下来这场戏相当重要,你们好好斟酌一下,小葛去换服装,步空再好好看一下台词,注意一下情绪的变化。”第二天一大早李导就把几个主演拉到一起开了个小会,今天的戏比较重要,是剧里志扬和冯岚相认的一场戏。
    剧本上写的是冯岚今日穿着一件红裙子,在这个公益组织为志愿者和寻人者表演六一儿童节的节目,志扬看到穿红裙子的冯岚想起自己姐姐的照片,于是讲述了他的寻人故事,接下来便是两个人见到照片后相认的感人场景。
    没人会想到一向得体的步空会情绪失控。
    本来葛颂换好服装之后,步空看过去只是觉得熟悉,但是等葛颂化好妆之后,步空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宏宏,你看妈妈的裙子好不好看,你爸爸曾经说我穿上这条裙子比火红的石榴花都耀眼。你爸爸认识我的时候我也是穿着这样一条红色的裙子,我当时在咿咿呀呀跟别人学唱戏,”妈妈在年幼的步空面前提着裙边转个圈,把最心爱的裙子给自己的儿子看,“我记得唱的是《贵妃醉酒》,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葛颂的戏腔不是很好,这一段只能后期找专门演员配音,“那冰轮……”
    “那冰轮离海岛……”妈妈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再也唱不下去,“宏宏,妈妈唱的好不好听?”
    “妈妈,你怎么哭了?”
    年幼的步宏不懂刚刚唱的开心的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哭起来,然后紧紧的抱住他,在他的耳边一直呢喃:“宏宏,别怪妈妈,别怪妈妈……”
    “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葛颂并没有贴头面,却把杨贵妃该有的神韵演的格外动人。
    “哗啦”一声,步空的凳子被碰倒,下一秒,被几个演员和群演围在屋子中间的葛颂就被步空紧紧抱住。
    步空心情很激动,胳膊都有点微微发抖,他动动嘴唇,那个内心的称呼马上就要喊出口。
    “卡!”李导果断喊了暂停,步空的反应太出人意料了,而且脸上悲伤的表情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都先休息一下,步空……”
    葛颂摆摆手让导演先等一下,自己抬手轻轻拍了拍步空的后背,语气带着满满的关怀:“步空,怎么了?”
    步空像是被这吓到一般,猛的回过神来松开胳膊,眼睛有些红红的:“葛颂姐,对不起,我……我有点……”
    现场稍微有点混乱,一些群众演员开始议论纷纷,其他配角演员就算有心也不知怎样去安慰步空,站在一边等导演发话。小朱挤进拍摄现场,拉住步空冰凉的手,连连向周围人道歉:“哥,怎么了?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对不起大家,空空哥这两天身体不太好。”
    步空感受到小朱手心的温度,转身向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先道了歉,然后再对葛颂说对不起,“葛颂姐,对不起,我情绪有些失控,刚刚……刚刚那一幕让我……想起来一些东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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