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慢慢圈拢,这些太监,应该是酒肆卫,祈惊阙最忠诚的走狗。
    姜媚儿和王焕之两个人真是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银子,数完银子还要对别人道一声谢谢。
    祈惊阙兵行险招,这步棋下得极好。
    看似放开了我,却无时无刻的透着别人告诉我,我就是他手中的孙悟空,纵然我可以十万八千里翻腾,也逃脱不了他的掌心。更新最快
    哪怕他不在我身边,也有无数个人替他监着我。
    我推开监管我的人,来到了姜媚儿的房间。
    沙漠边陲,水是稀罕物,姜媚儿却在一个大浴桶里洗着澡。
    我以为她的脸好了,其实没有,只不过妆容化的精致,遮住了脸上的一切痕迹,变得娇小可人,柔嫩无比。
    我的到来,让她惊慌失措地遮住了脸:“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我缓缓度步到她的浴桶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别遮了,你长得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不过。”
    姜媚儿愤恨的看着我,恨不得从浴桶里爬出来,把我咬死,“这么晚你不睡觉,找我做什么?”
    我的两只腿交叉翘着,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当然找你跟你商忖死而复生的法子。”
    姜媚儿一听,激动起来,带动的浴桶里的水哗啦作响,双手抓在浴桶边沿,狐疑的审视着我:“你突然间这么好心?”
    我笑不达眼底的说:“我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因为我也在找复活的法子,我要复活我的父亲。”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要复活我的初雪,以及被赫连决杀掉的所有人,我要复活他们,但是我现在一个人,去不到复活的地方,必须得找你合作。”
    姜媚儿突地一笑,抓在浴桶边沿的手轻轻爆出:“找我合作,复活的地方在什么哪里,需要什么先天条件?”
    “需要南疆圣物的血。”谎话信口拈来,说的毫无压力,眼神平静,没有任何一丝波澜,仿佛就该如此:“还需要南疆大祭司的加持。”
    “你骗我。”姜媚儿不相信我说的话,声音狠辣地否定着我:“南疆大祭司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接见你我?”
    我就知道她不相信我会质疑我,没关系,我问道:“在这天下里,谁不想死而复生,千秋万代?”
    “你就没想过,南疆的九皇子司宴庭和小公主司祀子为什么要把我掳走,难道不是因为我死而复生吗?”
    姜媚儿眼神一凛,迅速的思量起来。
    我见状,不再说话,等待着她。
    顷刻之间,她从浴桶里站起来,玲珑有致的身体,的确有本事让男人看着血脉膨胀。
    跨过浴桶,她裸露的站在我的面前,信了我的话,“你胆敢骗我,我绝对把你碎尸万段。”
    “我绝对不会骗你。”我笑眯眯的说道:“毕竟南疆的大祭司和南疆的圣物,是我这个小女子接触不到的。”
    “知道就好。”姜媚儿拿起了衣裳裹在身上,头发湿漉漉的,没有脸上的疤痕,倒真是出水芙蓉,下巴一扬,露出得意的神采:“你现在孑然一身,只有我能帮得了你。”
    我把腿往地上一放,双手撑在腿上站起来,“达成协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明天早晨。”姜媚儿眼神闪烁着一丝不解,“不然你以为什么时候?”
    我恍然一下,伸手对着嘴打着哈欠,向她的床走去:“那就明天早晨叫我,还是你的床看着舒服,铺的厚实。”
    “那是我的床,你滚开。”
    我往床上一坐,无事着姜媚儿,退掉鞋子,掀开被子,躺了下来:“现在是我的床了,早点睡,明天别耽误时辰。”
    姜媚儿吹头发瞪眼,拿我没辙。
    有求于人,就不能太猖狂,这是铁一样的定律,每个人都得遵守,她也不能例外。
    姜媚儿没有出去重新另外开房,就在这个房间里打了地铺。
    我在她恶狠狠的目光之下,睡得十分不安。
    纷纷绕绕做起了梦,梦里雪白一片,只看见一抹红。
    我奔跑在雪白中,想靠近那一点红,总是靠近不了。
    心中着急,跑得满身是汗,直到筋疲力尽,才看见那一抹红,是一袭红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
    女子的头发如墨一样黑,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背后,她赤着脚,感觉不到冷一样,每走一步,便在雪山上留下一个脚印。
    我喘着粗气,叫着问道:“你是谁?”
    赤着脚的女子,抬起的脚步微微一顿,身体微斜,露出半张绝美的脸,声音如雪一样,冰冷由远至近:“我是谁?我是你啊,你忘记了?”
    她是我。
    她怎么能是我呢?
    “你是我,我是谁?”我想靠近她,我们之间卷起了风雪,风雪阻挡,我看不清楚她绝美的脸,只能看见那一抹飞扬的红衣,声音从风雪中传来,“你是我啊,怎么,忘记了?”
    “不,我不是你。”
    我冲着风雪呐喊。
    女子的声音,就像这一望无际的雪山,从四面八方,钻入我的耳朵,“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是彼此啊。”
    不是的……
    我在风雪中呐喊,呐喊声回响,回响的不是我的声音,而是那女子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山崩地裂,雪山崩塌。
    我被压在雪山之下,突然间惊醒,屋子里全是黑烟,屋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走水声音。
    姜媚儿被黑烟呛着昏迷不醒。
    我捂着鼻子,迅速的下床,不顾姜媚儿往外跑,房门刚被打开,我的身体就被一根绳子套住。
    王焕之拽着绳子的一头,闪进屋子里,把昏迷不醒的姜媚儿抱起,我挣扎不脱,只能像牲口一样,狼狈的被他拽着走。
    离开了滚滚浓烟的客家,黑暗隐去,黎明来临,看见包围着客栈的是司宴庭和司祀子以及他们两个叫来的南疆边城军。
    王焕之的人有十几个之多,比起几百号边城军都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击。
    然而他们的不堪一击,我就倒霉了。
    王焕之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对着司宴庭道:“南疆的九皇子,我饶你一命,可不是让你来堵我的,让你的人退下,不然她得死。”
    锋利的刀刃贴在我的脖子上,引起我的寒毛竖起,仿佛下一刻,我就要成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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