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姑娘,我住在城西行宫,姑娘心中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来找我。”司宴庭在我身后吆喝着,“我对姑娘一见如故,随时恭候大驾。”
    我紧了一下手中被他塞下的东西,欲扭头应他的话,祈惊阙极其强势揽住我,不让我回头,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他带我去了一处私宅。
    这处私宅从外面看,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宅子,进去之后别有洞天,满院子全是红梅香,白雪压枝头,露出红梅点点。
    院子里的红灯笼,照射在白雪上,让白雪仿佛印了红,耀眼刺目,璀璨异常。
    房间里的火炭烧得旺盛,如春一般温暖,还有清淡的雪松味,屋里只有一张床,夜里我躺下没多久,祈惊阙就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的胸膛很热,他的手臂很用力,把我搂在怀里,我的柔韧在骨血中。
    我被他勒的差点没喘过气来,手摸着腰间,我洗漱的时候,发现司宴庭给我的是一包药粉。
    一包无色无味使人昏睡的迷药。
    这个药不伤及人身,只要把这药打开,让它的味道散发出来,人吸食进去,就会陷入昏睡。
    醒来过后没有任何感觉,就像睡着了醒来一样。
    手还没有把药粉拿出来,祈惊阙手掌就覆盖住我的手,屋子里散发着雪松的味道,他身上透着血腥的味道。
    两者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属于他独特并不让我讨厌的味道。
    他的额头贴在我的后颈,紧紧的仿佛离了我的肌肤,他就不能活一般。
    我放弃了把药粉拿出来,祈惊阙我暂时性的放不倒他,更何况我是第一次见南疆九皇子。
    对他并不信任,万一祈惊阙被我放倒了,被有心人利用去,让他有任何闪失,我就陷自己于被动之中,变成案板上的鱼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少做。
    努力的放松自己,让自己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不断的自我催眠,就当身边多了一个火炉,天寒地冻的,一个人睡了不暖。
    这样的自我哄骗,让我渐渐的睡去。
    睡得迷糊之际,嘴角好像被人亲吻着,有丝丝的疼,我没有在意,翻了一个身,手搭在了祈惊阙身上。
    一觉到了天亮,天被染白了。
    第一场初雪下的前所未有的大。
    雪漫了小腿肚子。
    我醒来,身后的被窝已经凉了。
    祈惊阙走了多时。
    我匆匆换了衣裳,简单的洗漱了,把昨日穿的红裙子,折叠好,放在包裹里,拎着踩进雪里,一路畅通无阻跑了出去。
    街道上的雪,被沿街的商贩打扫得干干净净,吆喝的声音,以及热汤热水冒出来的白烟,充斥着整个街道。
    城西行宫离这里并不遥远,小半炷香的时间就能跑到。
    我气喘吁吁的来到行宫,守着行宫的南疆人,恭敬地唤了我一声夫人,把我引了进去。
    踏入正堂之中,我的脚步微微停滞,看着正在和司祀子司宴庭喝茶的祈惊阙,心里暗骂,这个混蛋玩意儿,总能察觉我要做什么,率先截住我的路,让我无路可走。
    司祀子热情洋溢的招呼着我:“阿酒姐姐你来了,快点过来坐,惊阙哥哥刚刚正提到你呢。”
    她把我拉过去,我没有坐下,而是冲她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包裹放在了司祀子手上:“这是你喜欢的裙子,我把它送来给你。”
    司祀子裂出笑脸:“谢谢阿酒姐姐,我最喜欢你的那身红裙子了。”
    幸亏留了一个心眼,带了红裙子过来,这样就算祈惊阙想要找我开刀,我也有一个好的借口,让他拿捏我不下。
    “你喜欢就好,你还喜欢什么样的样式,回头可以去如意坊,定做几身带回南疆。”我淡淡的提议,现在是没办法和司宴庭单独说话,那我只能勾着司祀子把她给单独弄出去。
    司祀子单纯无垢,听到我的提议,当下拍板决定,要和我去如意坊。
    祈惊阙微微眯起了眸子,司宴庭端起了茶杯,碰触在他手边的杯子上:“九千岁,你的夫人和我的妹妹一见如故,你放心,她们去那个如意坊,我会找人看着,不会让她们出事。”
    祈惊阙随手抄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底暗沉如夜:“我自己的夫人,自然自己会保护,毕竟长得太过貌美,就怕人惦记。”
    司祀子撅着嘴不乐意:“惊阙哥哥你放心,她完好无损的和我一起出去,我就完好无损的把她带回来,你放心好了。”
    “是啊。”司宴庭漫不经心的掠了一眼司祀子:“早去早回,哥哥在这里陪你的惊阙哥哥。”
    司祀子脆脆的应了一声:“好勒。”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跑,生怕祈惊阙不愿意反悔。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她穿着南疆的衣裳,来到了京城大街,受到的注视目光,都比旁人多一些。
    我小心地观察着四周,有南疆的人跟着我们,有祈惊阙的人跟着我们。
    我以最快的速度带司祀子去了如意坊。
    如意坊里面的衣裳,是京城穿衣风向,价钱昂贵,款式新颖,而且不允许男子进入。
    我挑了几件成衣,放下银票压着,带着司祀子进了房间里,司祀子对我挑的每一件衣裳,都抱着欢快的心情。
    而我却没有她这个好心情,压着衣裳,不让她拿去穿换,问道:“你和惊阙哥哥认识了多久?”
    司祀子拿不了衣裳,还被我这样问话,嘴巴一嘟,掰着手指头说道:“认识了十年,也没有很长时间。”
    十年时间还不长,那什么是长?
    “什么是魂灯,为什么我的魂灯会在祭祀殿?我是谁?”我抱着衣裳,迫近她问道。
    司祀子眨了一下无辜的眼睛:“魂灯就是魂灯,九皇兄不是要告诉你,你已经死了吗?”
    我已经死了?
    我的确是死了,但是我又活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麻烦小公主给个明白。”我语气诚恳,盯着她的眼睛。
    司祀子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思量着说道:“阿酒,原名姜酒,你是她却又不是她,你是惊阙哥哥找的替代品,替代姜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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