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机响了。
    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马维祺,这马维祺平时很高冷,从未主动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一看到他竟然给我来电。我隐约就觉得事情不对。
    我赶紧接了电话,问道:“怎么了马维祺?”
    马维祺那边的声音很紧张,他说道:“野兽。小白不见了。”
    我一愣,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虽然之前小白在赵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有点不正常了,但是我始终觉得以马维祺的能力,肯定可以驯服这个小白,没想到现在小白竟然真的不见了。我眉头一皱,赶紧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小白什么时候走的?”
    马维祺没有跟我多说的意思,只是匆匆说道:“你赶紧过来吧,过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赶紧挂了电话,然后匆匆往马维祺的地下室走去。系系欢亡。
    到了地下室,只见马维祺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地的烟头,可见马维祺已经发现这件事情很久了。
    我连忙问他:“怎么回事?小白什么时候走了?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马维祺看了我一眼,有种嫌我话多的感觉,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张小赵纸。意思是一切都在这张纸上。
    我连忙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只见那张纸上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人鬼输途,对不起,再见。小白留。”
    小白文化程度不高,这我是知道的,不光写字写得贼难看,“人鬼殊途”里的“殊”字竟然还是错别字,写成了输赢的“输”,但是我也顾不上纠结这些小细节了,赶紧问道:“这张字条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马维祺又抽了口烟,说道:“今天早上,我睡醒了就看到小白不见了,找来找去,就找到这么一张字条……麻辣隔壁。写就写了,还他娘给我写了个错别字。”
    我拿着字条,有点头疼,小白肯定还是计较着自己是鬼这件事情,在赵书全没有点破这一点的时候,小白肯定还在欺骗自己,因为有还阳玉,只要这件事情的真相没人知道。小白随时都可以伪装成一个人,可是现在真相大赵,小白再也不能伪装成人了,而他自己生前又是个驱鬼的趟阴人,平常最看不起的就是厉鬼,现在自己却变成了厉鬼,这样的落差,让他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我们。
    所以,小白走了。
    我问道:“马维祺,小白平时都喜欢去哪里?”
    马维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家伙平时不常出去,就算出去了也不会跟我一起……我们俩唯一一起去过的就是……旁边的超市和便利店?”
    我叹了口气,小白肯定是离家出走了,便利店这家伙是不会去的。
    这时候马维祺灵机一动,跟我提起了李家林,李家的据点。
    “陈家?”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马维祺好似百科书般说道:“据我所知这地下三大家族,唯有李家,是最弱的家族,但却是本质最强的家族,人丁稀少,但个个都是天纵奇才,遍布在四九城的个个角落伺机而动,所以李家的人脉是最广的,也只有他们,能找到小白。”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就被马维祺拽着坐地铁到了四惠这边,马维祺说李家林在四惠和四惠东站之间。
    我看了看表,现在才刚九点多,对于北京来说,晚上九点多根本不算是晚,满大街都是人,尤其是在四惠这种地方,更是繁华鼎盛,人丁兴旺,我们来的的确有点早。
    马维祺看了看,便说道:“这边人太多,咱们找个商场逛逛吧,我找个角落眯一会,等十一点了,咱们再进去。”
    我和马维祺无奈下车,只好钻进了鼎鼎大名的金地中心。这边的消费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我虽然从小在北京长大,可是从来没机会来过这里。
    虽然京城里面土豪云集,但是更多的是平头老百姓,尤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多半只是家境一般,身世平凡之辈,显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们两个大男人,更没有逛街的兴致,我埋头沉思,一直在想小白到底去了哪里。
    走了一会,马维祺忽然用胳膊肘子推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只见马维祺盯着一个橱窗,说道:“野兽,卧槽,你看这件衬衣多少钱?”
    我抬眼一看,只见价签上工工整整的印着18,999.00的字样,看了两遍,我又揉了揉眼睛,说道:“嗨,准保是厂家不认真,把价格给印错了。”
    马维祺“哦”了一声,说道:“我猜也是。”
    晃荡了一圈之后,我跟马维祺得出结论,这里面的衣服似乎有不少都印错了价格,好像整个商场里头的品牌商家都有点不认真,我不由得失笑,这种职业态度的厂家竟然会出现在这种高档的商场里头,简直就是个笑话。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点,这才和马维祺钻进了地铁。
    晚上的地铁里面灯还是亮着,这边的情况应该跟北土城类似,晚上有值班人员,而且还有监控录像。
    我跟马维祺不想多生事端,动作飞快,生怕被摄像头前的值班人员捕捉到。
    不过这些值班的人员肯定不会一直盯着监控录像,难免会有打盹的时候,我和马维祺一直到了站台下面,都是顺风顺水。
    刚到了站台,只听隧道里面风声传来,显然是有一辆列车准备进站了。
    我看了马维祺一眼,说道:“天助我也,刚进站就来车,这可是好事情。”
    马维祺没说话,而是转向隧道,仔细地看着。
    一号线的站台上没有安全门,所以风从隧道吹来,吹得我头发飘动,转眼两束光线随着风声过来,正是列车进站。
    站台上依然没有广播,而这列车似乎也有些诡异,我对一号线的地铁不是太熟悉,隐约中记得这趟线都是红色的。
    然而等到列车进站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傻了,我虽然记得这辆列车是红色的,可是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它会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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