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
    几乎所有人都盯着手机,看着上面代表选项二的数字不断跳动着。
    100,200,300……
    e on!”
    警局中,局长戈登紧张的攥着手,低声祈祷着:“上帝保佑,小丑这个son of the bitch 应该由我们来审判!”
    “看来大家不是很赞同你的看法呀。”
    压抑的沉默中,看着数字跳动的越来越缓慢,黑影的声音再起响起:“恩,现在还不到3000,应该到不了1万了。”
    “还没到最后一刻。”
    蝙蝠侠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总要等到哥谭市所有人投过票后,才能确定最终的结果,不是吗?”
    “ok!”
    黑影笑道:“其实我并不急,这位小丑先生,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死人了,就算这次他被你们抓回去,不久之后,他肯定又会出来疯狂作案,到时候我可不会再给你面子了。
    蝙蝠侠,你知道吗,如果小丑再次出来,杀害的无辜民众,其实也要算在你的头上,你对于小丑这样的超级罪犯的仁慈,就是对那些无辜受害者最大的残忍。”
    “难道像你这样以暴制暴,就是正义的吗?”
    蝙蝠侠驳斥道:“要是每一个人都学你这样,不经法律审判就肆意杀戮,那这个社会如何维系下去?”
    “哈哈哈!”
    小丑醒了过来,听到蝙蝠侠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哇哦!我们的小丑先生看来是有话要说。”
    黑影将小丑拉了过来,在镜头前相对而坐,仿佛对话节目一样,调侃道:“趁着还有时间,我们不如倾听一下小丑先生的想法,小丑先生,你对蝙蝠侠的变相营救之举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有。”
    小丑扫视了一圈,超强的智力让他明白在黑影的力量下,他根本没有任何逃跑或者反杀的机会,再加上,他根本不惧怕死亡,对黑影主持的这个另类节目,充满了欣赏的味道,侃侃而谈起来。
    “我给了蝙蝠侠很多机会,让他杀了我,可惜他就是下不了手,真是让我好生失望,没有办法,我只能继续玩下去。”
    “但是你也放了蝙蝠侠好几次,不是吗?”
    黑影插话道:“不然以你的超级犯罪智商,蝙蝠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最起码刚才我在抓你的时候,蝙蝠侠就因为不杀主义而强行改变了蝙蝠摩托的方向,反而让他自己陷入几近昏迷的状态,那个时刻,足够你杀掉他了。”
    “i like you!”
    小丑咧开猩红的嘴唇,对着黑影赞许的一笑:“不错,其实蝙蝠侠和我是同类,在世人的眼中,我们都是怪物,他们现在能够用到蝙蝠侠,所以蝙蝠侠受到他们的追捧,但是如果哪一天用不到了,那么他们会拼命的躲避蝙蝠侠。
    他们的道德、准则,都是一些烂透了的笑话。只要有个小灾小难的,他们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我所做的就是让蝙蝠侠明白,到了危机时刻,这些所谓的有教养的人,绝对会生吃了彼此。
    我和蝙蝠侠并不是怪物,只不过我们的水平高人一等罢了,能够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我感觉到,是蝙蝠侠让我更加完整,我怎么会杀了他呢,不过他还没有彻底明白,他为自己设定了一个不杀的准则。
    恩,为了取悦于世人,这条准则的确很有用,但是在我看来,最聪明的生活方式,就是不管任何规则,我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蝙蝠侠明白这一点。”
    “我和你这种为钱杀人的垃圾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蝙蝠侠低沉的嗓音响起。
    “为钱?”
    小丑哈哈大笑道:“别把我说的和那些俗人一样,不,不,我根本不在乎钱,也根本不碰钱,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需要用钱吗?”
    “这话说的霸气。”
    黑影赞叹道:“如果不是出自你口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世界首富说的呢。”
    “哈哈哈!”
    小丑疯狂大笑:“有趣,有趣,看来你也是我们的同类啊,这座城市虽然罪恶累累,但都是一些没有格调的罪犯,他们的脑袋里面全是钱钱钱,根本做不出高品质的犯罪,还是需要由我来给大家展现啊。”
    “你真是一个变态。”
    黑影笑道:“不过很可惜,到如今,近百万的哥谭市民,选择让你活着接受法律审判的人,也不过7835人,而这数字的跳动间隙越来越长,看来你是活不到展示你高品质犯罪手法的那一天了。”
    小丑笑道:“那是他们没有眼福。”
    “啧啧。”
    黑影看着小丑毫不在乎的样子,啧啧称奇道:“小丑,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死亡吗?”
    “当然在乎。”
    小丑笑道:“要是毫无意义的死去,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如果能够在死前做成一些有趣的事情,那么死亡就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是你抓了哈维吗?”
    直播平台上,突然传来蝙蝠侠愤怒的声音。
    “哈哈哈。”
    小丑哈哈大笑道:“你们终于发现了,怎么样,到底还是我更加厉害吧,我不仅抓了哈维,还抓了瑞秋。
    蝙蝠侠,我本来是要给你一个选择,看看在生死面前,你是选择救哈维,还是选择救瑞秋,但是现在我被这位正义之神抓到了,他看起来也是我们的同类,那么事情就越发有趣了。”
    黑影笑问道:“哦,怎么个有趣法?”
    “很简单。”
    小丑笑道:“既然哥谭市民无情的抛弃了我,你定下的原则就必须杀了我,对吧?”
    “不错。”
    黑影颔首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出场,定下的原则自然要实现,没有一万哥谭市民选择第二项,说杀你,就必须杀你。”
    “好极了。”
    小丑非常兴奋,似乎谈的不是他的生死一样:“既然是同类,那么我也要像教导蝙蝠侠那样,教导教导你,让你明白,千万不要定下什么狗屁原则,why so serious?”
    “why so serious?”
    黑影念叨着小丑的经典口头禅,隐约明白了小丑的打算,笑道:“那么你准备怎么教导我呢?”
    “好问题。”
    小丑笑道:“之前绑架了哈维和瑞秋,让蝙蝠侠选择救谁,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现在我们需要将这个游戏扩大,让你也加入进来,而要做到这一点,只需要稍稍增加一个条件罢了。
    那就是如果你放了我,那么我现在就将哈维和瑞秋的位置给蝙蝠侠,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拯救他们两个,而如果你不放了我,那么我就等到爆炸前的一分钟,才给蝙蝠侠位置,让他只能二选一。
    怎么样,这下游戏是不是更加精彩有趣了?正义之神,你的选择又是什么呢?我很期待哦。”
    啪啪啪!
    黑影拍手赞叹道:“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小丑,你不愧是天才的疯子,这一点时间,你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如果我坚持杀你,那么蝙蝠侠和哥谭市民多半会把死掉的那个人的账算在我的头上,而如果我不杀你,我定下的原则又像是一个笑话。”
    “所以说,这样才有趣嘛。”
    小丑哈哈笑道:“你的选择是什么呢?要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哦。”
    “正义之神,放了小丑。”
    蝙蝠侠请求的声音响起。
    瑞秋是他青梅竹马的前女友,他一直钟情的对象,而哈维则是他理想的最佳继承者,以光明骑士的身份,取代蝙蝠侠,救赎这座城市。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无法割舍!
    黑影默然片刻,摇头道:“抱歉,蝙蝠侠,原则就是原则,如果时间到了,选择第二项的哥谭民众数量依旧没有达到1万的话,那么我只能杀了小丑。”
    “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蝙蝠侠愤怒的低吼道:“难道原则比一个人的生命还重要吗?”
    “不重要吗?”
    黑影反问道:“如果原则真的不重要,那么你为什么不放弃你的不杀原则,要知道,因为你屡次不杀了小丑,致使小丑每每逃脱,就比如这次。
    小丑想看看你会怎么做,威胁你自首暴露身份,你却让哈维?丹特被黑锅,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五个人被杀。
    试想一下,这一次如果我放弃原则,放了小丑,让你将哈维和瑞秋一起救下,但是之后呢,等到小丑再次筹划杀戮冒头的时候,又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还是说,在你眼中,哈维和瑞秋的性命才是重要的,而其他民众的性命则是一堆数字吗?蝙蝠侠?”
    啪啪啪!
    “哈哈哈!”
    小丑疯狂鼓掌大笑道:“有趣,有趣,正义之神,你果然是我们的同类,这番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哈哈哈!”
    “这不一样!”
    蝙蝠侠低吼道:“这一次既然你可以改变原则,为什么不能再改变一次。”
    “这话让我好生伤心。”
    黑影叹息道:“我给你面子,愿意改变原则一次,你竟然用这个来反驳我,啧啧,看来人性果然是自私的。”
    “就是这样。”
    小丑笑道:“人性向来都是自私丑陋的,就算是超级英雄蝙蝠侠也不例外,正义之神,我真诚的请求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什么要求?”
    “如果你选择坚守原则,千万多留一点时间给我,让我在死前,能够再见蝙蝠侠一面。”
    小丑亢奋道:“我非常想看看,蝙蝠侠到底是不是永远坚持原则,不堕落。”
    “这个要求很合理。”
    黑影颔首,没等小丑道谢,话音一转道:“但是我拒绝,原因想来你也知道。”
    “我知道。”
    小丑惋惜道:“站在你的立场,你怎么会让我顺心呢。不过缺憾也是一种美,最起码在死之前,我可以想象出蝙蝠侠的绝望和痛苦,或者蝙蝠侠明白了我们是同类这个真相。
    而且你会取代我,和不管是光明的蝙蝠侠还是堕落后的黑暗骑士斗争下去,这么有趣的未来全是因为我的死造成的,实在太刺激了。”
    那边。
    “福克斯,找到他们了吗?”
    蝙蝠侠焦急的询问道。
    “抱歉。”
    福克斯叹息道:“虽然有半个城市的市民手机可以增幅声波,但是要想短时间在这么大的哥谭市找到两个被小丑精心绑架的人,就算拥有声波探测器,那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会尽力的。”
    “正义之神,放了小丑。”
    蝙蝠侠从福克斯那里得到了坏消息,越发焦虑的低吼道:“不然要是哈维和瑞秋有一个人出事,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时间快到了哦。”
    小丑笑嘻嘻的声音响起:“赞成将我交给警方的哥谭市民数量是8346人,最终也没有达到1万人啊,真是让我既伤心又快乐。
    那么现在,正义之神,你的选择是什么?”
    这一瞬间,整个哥谭市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等待黑影的决定。
    “蝙蝠侠,原则就是原则,对吗?”
    黑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询问蝙蝠侠,所有人都明白黑影的意思,蝙蝠侠则陷入无尽的纠结和痛苦中。
    是坚持原则,向所有的哥谭市民展现光明,还是放弃原则,拯救哈维和瑞秋,这绝对是对蝙蝠侠内心的终极拷问。
    “可怜的韦恩少爷。”
    临时蝙蝠洞内,管家阿福听着通讯器里蝙蝠侠沉重的喘息声,怜惜的呢喃道。
    “叮铃铃,叮铃铃,时间到了。”
    小丑笑着提醒道:“看来大家都有选择了,蝙蝠侠,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哈维在25052号大街,瑞秋在西塞罗地区的埃克斯大街。”
    “蝙蝠侠,你去救谁?”
    戈登的声音传了过来。
    “瑞秋。”
    蝙蝠侠毫不犹豫的说道,蝙蝠摩托一转弯,朝着埃克斯大街冲去。
    “好,我们去救哈维。”
    戈登叫道:“25052大街,go!go!go!”
    “你很得意。”
    黑影看向小丑。
    “哈哈哈。”
    小丑哈哈大笑,这一笑足足笑了半分钟,这才停下来说道:“蝙蝠侠以为他救得是瑞秋,可惜的是,他上当了,埃克斯大街那边的是哈维,他现在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了。”
    “啊!!!”
    从通讯器中听到小丑话的蝙蝠侠,发出了悲愤的叫声,从头到尾,蝙蝠侠都被小丑玩弄于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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