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你来过问这件事了,倒也不是不能解决。”安放吐出一口烟,轻声说着。
    “怎…怎么解决?”姜山有些疑惑。
    “按道理讲,当然你是股东,是不能主动去找那个经理的,毕竟企业管理的制度摆在这,他有问题,要总经理来解决,你先给我打电话是对的。”安放说道:“不过这种事确实是那个经理理亏,就算是到劳动仲裁那,这钱也应该给那三人。”
    安放明智的将明文集团从事情当中摘了出去,毕竟姜山怎么说也是集团股东,而且从姜山话里的意思来看,那三个小子多半是姜山的人,他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外聘的经理去得罪姜山。
    况且这件事说出去对集团影响也不好,这也是一点。
    毕竟每天待人接客,安放多精明个人,当然不会给姜山增加恶感。
    “这样吧,我给集团总经理打个电话,把这事说一下,那三个小子你是想把他们送回去吧?”安放问道。
    “如…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这样。”毕竟刚刚没理由的把三人揍了一顿,姜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问题应该不大,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一会给你回复。”安放说道。
    “那…那就多谢了。”姜山点头。
    “客气。”
    挂断通讯,姜山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红绿灯三人组,脸色严肃:“你们确定事实是你们说的那样么?”
    三人赶忙点头,姜山想了想,忍不住有些疑惑:“既然你们能拾金不昧,那…那为什么后来还要抢人家姑娘的包,跑…跑来撬我家的门?”
    三人对视一眼,红宝忍不住苦笑出声:“这不是好人没好报么,我们后来就合计着,那不如一条夜路走到黑,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说着,三人脸色有些暗淡,姜山沉默不语。
    他觉得红宝说的没毛病,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换做自己处在他们的境况,怕是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吧。
    狗日的世道…
    姜山心里啐骂了一句。
    好半天,安放的回电来了。
    “那经理被解聘了。”
    第一句话,安放就直接说明了事情的结果。
    “这…这么快么?”姜山一阵惊讶。
    “别这么惊讶,按道理讲,每个企业都不愿意用这种管理人员。”安放继续说着:“只不过以前事情没有捅到我姐那。”
    “阿姨她知道了?”姜山怔了怔问道。
    “当然了,毕竟总经理就算有权解聘他,那也要向董事汇报的。”说着,安放嘿嘿一笑:“不过解聘是我姐直接下达的命令,这也算是违规了,很罕见的情况啊…”
    姜山沉默,他明白安放的意思,他又欠了蒋文一个人情。
    “你直接叫那三个小子去上班吧。”安放说着:“这几天晚上我会暂代那个经理的位置,如果那三个小子里有机灵点的,我看着培养一下。”
    “多谢了,安哥。”姜山叹了口气。
    “没事,我姐说了,往哪里安排什么人,你自己决定。”安放笑了笑:“如果你真能支撑起一个独立英雄组织,这点事情算什么。”
    姜山笑了笑,投资么…
    挂断通讯,姜山扭头看向脸色亢奋的三人,目光落在了红宝身上:“路,我给你们了,可别给我丢人。”
    “谢大哥!”三人激动大吼。
    “别叫大哥!”
    送走了红绿灯三人组,姜山有些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原本他以为,这种事少不了一翻扯皮,但事情的进展速度和结果远远超乎他的预料。
    就好比红绿灯三人组对于那个被解聘的经理来讲微不足道的存在感一样,在一个大集团的资本力量下,一个经理也同样微不足道。
    这就是权力!
    姜山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果按照他解决的方法,大概就是上门解释一下,说个和,说不好就揍一顿,打成共识。
    而在手中握着权力的情况下,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不用担任何风险,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那么…铭文集团在国家这个庞大的权力机构下,也是同样的微不足道吧?姜山有些感慨的想着。
    如果换位相处,将来有某个庞然大物要弄死我呢?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莫名的,姜山想到了这句话。
    自己还是太渺小了…
    叹了口气,姜山关灯回到了卧室。
    ……
    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翌日,市体育馆内,观众们热火朝天的呼喊声伴随着鼓点传入姜山耳中。
    前方三个擂台,每个擂台上都有着两道身影在不断的拼杀,最近的擂台之上,胡撼山一身斑斓的虎皮在场上不断闪烁,找到机会一把拽住对方的脚踝,将其丢到了场外。
    “江延二中,胡撼山胜!”
    咚咚咚…
    鼓点声再次响起,胡撼山哈哈一笑,跳下擂台,从擂台旁放着的包里翻出一沓红包挨个给捶鼓的姑娘们送过去。
    那群女子眼看着胡撼山递过红包,伸手接过,围着胡撼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周正有些不解的看着胡撼山的身影:“他在干什么?”
    “显…显而易见,送红包。”姜山抱着胳膊说道。
    “我是说送红包干嘛?”周正问道:“昨天我就看到有人在给她们送红包,该不会是老虎他动了什么小心思?”
    说着,周正嘿嘿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猥琐:“早知道我也准备点红包好了。”
    姜山笑了笑,目光落在那群卖力捶鼓的女子身上:“你…你知道她们的月薪收入是多少么?”
    “不知道。”周正摇头。
    “平…平均在两万起。”姜山咧咧嘴。
    “这么多?”周正一瞪眼,周围的几人也有些不解的看了过来。
    “这是最低价,而且只是中吉省的价格底线。”李风帆闻言扭过头来笑道:“她们叫鼓女,顾名思义,只要捶鼓就行,但怎么捶的威严,怎么捶的有气势是一项技术活,对她们而言,每天的工作就是各处赶场,给各种比赛捶鼓。”
    “普遍上来讲,抛去每人出场费的二百,一般赛场上的赢家都会给他们准备大额红包,为的就是让他们捶出气势。”
    “说白了,就是为了装那么几秒的逼?”周正想了想:“这特么比夜场的鸡还贵啊!”
    李风帆听着周正的话语一阵哭笑不得,一旁几人闻言噗嗤笑出声来。
    “你可真够恶心的。”木苏蹙了蹙小鼻子,看着周正翻了个白眼:“鼓女可是个相当体面的职业,瞎说什么呢你!”
    “我说的也是事实啊…”周正小声嘀咕着:“这一个胜场…要给多少啊?”
    “看比赛重要情况。”李风帆笑道:“像你们这么大年纪,一般市决赛场给个一两百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给也没事,绝大多数鼓女都很敬业。”
    “那多的呢?”周正好奇道。
    “我…我两年前武术大赛决赛场,在京都国家体育训练中心。”姜山想了想:“当…当时是我爷爷站场,一百个鼓女围场,一万的包,撒出去了二百个。”
    “!!!”周正瞪着眼睛:“就为了一场比赛结束后那一分钟的鼓?”
    姜山点头。
    “这是高标准,对于普通人的比赛来讲已经很多了。”李风帆点点头:“当然,异能者有实力打擂台的都不差十几二十万的,一般一场下来撒个几万块钱很正常,所以很多家庭都会让女儿学鼓。”
    “我也会一些,小时候学的。”话音落下,木苏眼睛一亮:“不过后来我觉醒了,我就不学了,我要让别人敲给我听。”
    正说着,叮的一声,大屏幕上,姜山的照片出现在上面。
    对手是隔壁一个职业高中的高三生,叫李晋,能力是酸性口水。
    看到姜山照片的那一瞬间,李晋的脸唰的就白了…
    由不得他不害怕,昨天边腾那惨状一直到最后还被人提起,并且昨天海选赛一整天的时间,就出现那么一个重伤害。
    罪魁祸首就是姜山。
    想了想昨天姜山捅在边腾身上的那一枪,李晋觉得自己可能也躲不开。
    再一想自己的能力是飚射酸性口水而对方的能力是超快速再生,李晋觉得自己怕不是也得被挂在枪尖上了……
    感受着一旁队友们怜悯的目光,李晋心里脸色一苦。
    胡撼山发完了红包,乐呵呵的走了回来:“到你了山哥。”
    姜山点点头,拎着长枪向着擂台走去,面色沉凝。
    经过昨天的事情,姜山心里对世界的认知又大了一些。
    必须要加快成长的速度。
    姜山心里有些焦虑。
    必须要获得更多的资源,经历更多的战斗。
    拎着长枪,姜山面色平静的站到擂台上,场外擂鼓的姑娘们看到姜山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隆隆的捶起大鼓。
    沉闷的战鼓声响起,鼓女群里有姑娘在喊:“我喜欢那个男孩的战斗!”
    姜山恍若未闻,持枪立于擂台一侧,目光落在不情不愿走上台的李晋身上。
    观众席上欢呼声响起,看过昨天比赛的观众们全部站起身子,目光看向场中的姜山。
    要尽快的变的强大。
    要尽快的找到爸妈。
    只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我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姜山脸色冷厉,长枪一扫指向地面,带起呼啸的破风声。
    一瞬间,姜山气势滔天而起,如山岳般的向着李晋压了过去。
    李晋看着姜山的样子,脸色一白,慌忙举手:“我认输!”
    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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