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讲价,当场买下:“我只有天月币,可行否?”
    他这些年,没少积累天月币。
    五亿还是不在话下。
    憨厚少年眼珠不易察觉的转了转:“我忽然不想卖了,你们走吧。”
    他分明是看夏轻尘急切想买,所以临时加价。
    怜星气得粉拳直握:“小子,你给我收敛点。”
    憨厚少年一副弱弱之色:“我是真不想卖,请不要为难我。”
    夏轻尘摆摆手。
    制止怜星。
    他望向憨厚少年,道:“我很想要,你开个价。”
    怜星和仇仇无语。
    夏轻尘未免太不会买东西了吧?
    露出非常想要的架势,对方不狠宰一顿才有鬼呢。
    “十亿!”憨厚少年道出一个数字。
    什么?
    仇仇狗眼都瞪出来,十个亿?
    亏他敢报价!
    憨厚少年木然道:“这条鱼是我养大的,跟我有很深的感情,如果不是需要钱,我才不会卖呢。”
    怜星直翻白眼:“黑商!”
    很深感情?
    有感情还拿出来卖呀?
    “行吧,十个亿,我买。”夏轻尘淡定道。
    仇仇和怜星一个劲给夏轻尘使眼色。
    怎能如此被人宰?
    好歹讲讲价钱。
    “前提是,你这条鱼是新鲜的。”夏轻尘道:“若是死太久,那就没有价值。”
    憨厚少年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仿佛宰到了一头肥羊。
    “放心,自从抓到后,都是用玄冰保存,绝对新鲜。”
    夏轻尘蹲下身,道:“我闻闻。”
    他掰开鱼嘴,轻轻嗅了嗅。
    憨厚少年诧异。
    看鱼新鲜与否,不是应该检查鱼鳃是否鲜红吗?
    闻鱼嘴是什么道理?
    不过,见夏轻尘并无损坏雷鱼的动作,并未阻拦。
    片刻后。
    憨厚少年搓了搓手掌:“客人,是新鲜的,放心吧!你看,是此地交易呢,还是换一个安全的地方?”
    “鱼臭了!”
    怎料,夏轻尘皱了皱眉,放下了鱼。
    “怎么可能?”憨厚少年不信,凑过来一闻。
    还未靠近,就嗅到一股臭鸡蛋的刺鼻腐臭味。
    “真臭了?”憨厚少年不敢置信。
    鱼一直都在冰冻,就是放一年都不可能变臭。
    “臭鱼也敢拿出来卖!哼!”夏轻尘拂袖而去。
    憨厚少年一脸发呆,茫然不知所措。
    殊不知。
    夏轻尘来到无人的角落。
    匆匆取出一个空瓶子,然后向着瓶子之中呼出几口气。
    随后,立刻将瓶子给封住。
    其本人则急促的大口喘气,仿佛被憋到一般。
    “夏郎,那臭鱼嘴里的气就那么好,还要保存起来?”怜星捂住鼻子,嫌弃道。
    夏轻尘摊开手心,露出瓶子:“你们再仔细看。”
    两人细看之下,才终于发现不寻常。
    “雷电?”怜星瞪大瞳眸。
    瓶子中,游走着一丝丝极为微弱的雷霆。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确切说,是雷鱼体内的元雷,乃是极为名贵的材料,可遇不可求。”夏轻尘微笑道。
    仇仇脑瓜子一转,立刻明白。
    “尘爷,那鱼忽然变臭,该不会是因为你吸走了元雷吧?”
    仇仇嗅觉惊人,若是雷鱼一早就发臭,它早就嗅到。
    但,那臭味,是夏轻尘闻过鱼嘴之后的事。
    夏轻尘收好玉瓶,冷淡道:“雷鱼的价格,一两亿就买得到,那少年欺我天月岭的人没见过,就漫天要价到五亿。”
    “本来,五亿就五亿,我会买,可他还要肆无忌惮的加价到十亿!”
    那么,就别怪夏轻尘给其一点教训。
    “希望经此教训,他在我天月岭能够收敛点。”亏损一亿,那位憨厚少年损失相当大。
    仇仇嘿嘿笑了笑:“就知道尘爷没有那么好起伏。”
    顿了顿,仇仇又道:“可尘爷,元雷是干什么用的?”
    夏轻尘道:“炼制一种中星位秘药的关键材料,若是能够寻觅到几种辅助材料,就能够开始炼制。”
    怜星两眼放光:“那我们再找找!”
    一行人正要动身。
    忽然,见得一排手拎棍棒的僧人,急匆匆的赶向闹市。
    夏轻尘心中一动,赶过去。
    去时发现,那里已经围观不少人。
    场中央,一名七八十的老者抱头痛哭。
    他身边是一头被打死的代步妖兽,还有被打碎的车厢。
    从衣着来看,应该是黄风堡中的一位轿夫。
    轿夫旁。
    一个满身酒气,醉醺醺的蓬头银衣青年,解开裤腰带,当众向轿夫撒尿。
    大概轿夫是被打怕。
    只敢抱着身体,蜷缩在妖兽尸体旁。
    任由银衣青年淋尿。
    此举,引来围观者指指点点。
    但无人上前。
    因为银衣青年的手腕,戴着一串鱼鳞手链。
    那是银辉湖第一大商会的徽章。
    和天月岭两大神门、四大古寺、八大圣地,商人地位地下的格局不同。
    银辉湖第一大商会,亦是银辉湖最大武道势力。
    自然无人敢招惹。
    “都让开!”
    好在,风隐寺的武僧们,拎着棍棒赶到。
    此时银衣青年已经撒完,抖了抖裤腰带,不紧不慢的系上。
    “发生什么事?”一名凶悍的武僧,威武喝道。
    他所呵斥的,并非是闹事的银衣青年。
    而是满身是伤和尿水的轿夫老者。
    老者宛若遇到救星,慌忙爬起来,苍老之躯跪在地上,道:“大师,替老朽做主啊!我将这位客人送到目的地,他非说我带错了地方,不仅不给钱,还对我拳脚相加。”
    “打伤我不要紧,还打死了我的妖兽,这可让我怎么活啊!”
    老者乃是小辰位的普通人。
    七八十的年纪还在外当轿夫,可见家中必有沉重负担。
    不得不偌大年纪,还出来干活。
    武僧适才看向银衣青年。
    但,脸上的凶相收敛得一丝不剩,近乎带着谄媚,客气道:“醪公子,你怎么说呢?”
    银衣青年地位应当不俗。
    所以,随便来几个武僧都认识。
    “我要去的是重阳楼,他带我来这里,当然带错地方。”银衣青年最呼呼道。
    众人愤怒。
    重阳楼距离此地,只有二十步的距离。
    因为正在修缮的缘故,无法靠近,自然只能停在这里。
    此人完全是在借酒闹事。
    武僧恍然点首:“原来如此。”
    他转而望向轿夫,挥了挥手:“行了,你自己有错在先,怨不得醪公子,回去吧。”
    什么?
    老者立刻跪着走到他面前,扯住他衣袖,道:“大师,他毁了我生计,难道就这样算了?”
    武僧面现凶相,一把将老者震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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